百官愕然。
连程临序在军营听闻此事,也不禁皱眉。
亲兵问他是否要入宫劝阻,他沉默良久,只道:“她若想放火,必已备好引路的灯。”
而此刻,昭宁长公主府邸深处。
谢梦菜正展开一幅舆图,目光落在江南几处书院标记之上。
她手中握着一封密信,来自裴砚之:
“火已燃于暗室,只差一点风。
他们想用礼典锁住天下人口,却不知——
最锋利的刀,从来不在庙堂,而在民间读书人的笔尖。”
她缓缓合信,唤来侍从:“备轿,去城南藏书楼。”
又低声补了一句:“顺便,请沈大人来一趟。”
风未起,棋已落。
而那本看似平静的《修订草案》,正静静躺在御案一角,等待下一个翻开它的人。
夜未深,昭宁长公主府却灯火通明。
沈知白踏着月色而来,玄袍广袖,眉宇间沉淀着半生宦海的沉静。
他是当朝少有的清流重臣,执掌国子监多年,门生遍布天下。
谢梦菜亲自迎至庭前,不言事,只奉茶。
“公主深夜相召,可是为那本《修订草案》?”他开门见山,目光如炬。
谢梦菜轻点头,将一卷黄绢推至案上——正是郑文昭呈递御前的“新版礼典”。
沈知白展开不过三页,眉头便骤然一紧。
指尖在几处删改之处轻轻划过,唇角浮起一丝冷笑:“好一个‘涤荡虚浮’实则是削骨换魂。删‘民为邦本’,去‘政在养民’,连‘疏渠导流以治国’都被斥为俚语?这是要断了士人之思,锁住天下之口。”
他抬眼看向谢梦菜:“他们不是修典,是灭言。”
谢梦菜垂眸,烛火映得她面容半明半暗:“可圣旨已准,百官无谏。若我强行翻案,反落人口实,说长公主干政擅权。”
沈知白沉默片刻,忽而一笑:“既如此,何不顺水推舟?”
“哦?”
“他说要复古,那就复得彻底些。”他缓缓道,“依汉制旧例,凡重大典籍更易,必设‘遗经考’——召集天下饱学之士,共辨真伪,由公论定其存废。若真信古法,便不该惧怕质疑。”
谢梦菜眼中微光一闪。
“让天下读书人自己来争。”沈知白声音低沉却有力,“是非对错,不在一纸诏书,而在万口相传。”
翌日清晨,宫门开钥,一道谕令如惊雷滚过京华:
“今修《靖禾礼典》,事关文脉根本。特开‘遗经辩大会’于太学讲坛,凡有志之士皆可赴会论道。登台陈词者,记入仕途资历;胜出者,授翰林待读衔。”
消息传出,四方震动。
江南书院连夜jihui,北地学舍星夜启程。
粗布麻衣的寒门子弟、隐居山林的老儒、甚至边陲戍卒中的识字兵丁,纷纷背起行囊,涌入京城。
他们带的不是金银,是几十年抄录的孤本、祖传的注疏、压箱底的残简。
而最令人意外的是,那些曾默默服从删改的编修们,也开始悄悄翻出私藏的旧稿,对照古籍,逐字校勘。
风,已经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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